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梁雨施端着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自信优雅的走到我面前,慢悠悠的勾起红唇,“你说,如果我们两个同时遇到危险,周惊野会选择救谁?”
论女朋友和白月光谁更重要?
这还真不好回答。
我捏着手指,心里没底,面上却不服输的笑,“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去问周惊野啊,问我做什么。”
梁雨施撩了一下长发,露出修长优美天鹅颈,她是芭蕾舞团首席,长年练舞,养出一身高贵典雅的气质。
“看来你还没看清自己的位置啊,不如我来帮你一把。”
话落,她纤细的手指勾住我裙子上的腰带。
我猝不及防的被她拽着侧倒,身体本能的惊起一阵未知的恐惧。
掉进游泳池的前一秒,我心里只有两个字:疯子!
就在我正纳闷她要作什么妖,一声慌乱又急切的呼喊犹如当头一棒,将我彻底击沉到水底。
“施施!”
周惊野冲过来跳入水中,三两下捞起梁雨施抱在怀里。
大美人不会水,众所周知。
梁雨施攀着他的肩,一脸娇弱的红着眼睛咳嗽,“阿野……”
周惊野蹙着眉,动作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鹿芷她……”梁雨施欲言又止的看着微波荡漾的水面,没找到我的影子,到嘴边诬陷的话转了个弯,“鹿芷她也掉水里了。”
周惊野伸手将贴在额头的碎发捋向后面,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展露在阳光下,晶莹的水珠顺着线条凌厉的轮廓滴落,隐隐透出一丝勾人的性感。
他抬眸扫了一眼游泳池,声音冷冽如霜,“鹿芷,别装了,自己出来。”
我秉着呼吸躲在水里,努力睁着酸涩发疼的眼睛,死死盯着水中他搂在梁雨施腰上的手。
他就那么笃定我不会有事?
就因为我会游泳?
还是……就像梁雨施说的那样。
“鹿芷,你不过就是阿野用来气我的工具,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我不仅把自己当回事了,还自认为是他的女朋友。
谁叫周惊野身边这三年只有我,谁叫他大张旗鼓的给我过生日,帮我开画展,陪我去冰岛写生。
谁叫他朋友问我是不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笑着不反驳也不解释。
我明知道他对我若即若离,态度散漫,却还是飞蛾扑火般一头栽进他的陷进,心甘情愿做了三年连替身都算不上的备胎。
自欺欺人这么久,我大抵是忘了,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只要她一出现,就能赢走周惊野的目光。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我掐着手掌固执的潜在水里,就像不肯服输一般,等着周惊野来救我。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直到濒临窒息的临界点,周惊野也没有来捞我。
我蹬腿浮出水面,张开嘴如同死里逃生般猛着吸气。
极限的生理反应刺激到心脏,我捂着脸流泪,一时分不清,濒临死亡和认清现实,到底哪个更让人心痛。
岸上,梁雨施惊魂未定的抓着周惊野的手,一张娇美可人的脸,含泪欲泣,我见犹怜。
周惊野皱着眉,脸色阴沉的望着我,开口就是指责,“你明知道施施不会游泳,竟然推她下水?!”
爱情果然使人盲目,永远让人无条件相信被偏爱的一方。
盛夏的阳光热烈灼人,我却觉得胸口仿似有股寒气往外汹涌。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伸手往额上推开刘海,顺便抹了把脸上的水和眼泪。
周惊野浑身湿透的站在披着浴巾的梁雨施身边,俊男美女,相当登对。
从一周前梁雨施回国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的,有些人你捡漏也是贴着别人的标签。
我挺直脊背站在水里,讥笑着看向梁雨施,认命服输,“你赢了,谢谢你让我看清自己的位置。”
也谢谢你,让我终于死心。
说完,我转身从泳池的另一边上了岸。
背后隐隐传来周惊野宠溺的安慰,“好了施施,不哭了……”
白色的长裙湿答答的贴在身上,透出里面若隐若现的内衣。我抱着胸,低头脚步匆匆的往别墅里走。
身体忽然撞到一堵肉墙,我反弹的惊呼一声。
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臂将我勾住,一股淡淡的雪杉味钻入鼻腔。
细碎的闷笑声响在头顶,“怎么每次看见你都是一身狼狈?”
我红着眼睛抬起脸,目光撞入男人温润如玉的黑眸,“许……许先生。”
眼前这个人,是周惊野的小舅舅,许暮声,许氏集团的三少。
我跟着周惊野见过他几次,虽然没有被正式介绍引荐,但很熟,因为我几乎次次见他,都很狼狈,不是扭到脚就是被花架砸,几次都是他出手相助。
而那个时候的周惊野……不是临时有事扔下我,就是不知道在哪儿。
现在回头一想,突然就明白了周惊野为何总喜欢带我出席各种场合。
因为只要我出现在周惊野身边,梁雨施就会找他。
电话一遍一遍的响,他却看着不接,像极了等着女朋友来哄的骄傲小男生。
所以从头到尾,我只是他们相互置气的道具,炮灰而已。
许暮声扶着我站稳,展开手里的西装搭在我身上,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漾着星星点点的温柔,“我看到了,那个女人拉你下水,需要我帮忙吗?”
真相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周惊野在我这里也不重要了。
我摇头,直接伸手穿上衣服,眼睫轻颤的问,“可以送我回家吗?我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许暮声点头,拎起我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很绅士的朝着我弯唇,“走吧,红眼睛的小鹿。”
还从来没有没人这么幽默的称呼过我。
一时间,我竟有些被逗乐了,连心里的难受也跟着消散不少。
走到门口,正好撞见周惊野抱着梁雨施回来。
我走在许暮声身侧,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周惊野绷着下颌,脸色难看的瞥了我一瞬,最后什么也没说。
刚才回别墅的路上,高跟凉鞋走路太滑,我随手脱下来就给扔了。那时候心里憋着气,竟也没觉得走路硌脚。
现在光脚踩在发烫的地上,突然就觉得心里十分委屈,很没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周惊野家!
明知道梁雨施会来,还送上门给她羞辱!
简直就是个大傻叉!
许暮声突然停住,低头看了眼我的双脚,然后伸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惊吓的勾住他的脖颈,仰头看着他矜冷的侧脸,心跳有些慌乱,“我……我身上湿了。”
许暮声嘴角极浅的勾了下,“没关系,天气热,一会儿就干了。”
天边云海翻涌,他低沉的声音混着热风缓缓钻进耳朵。
记忆里,这人总是说话温淡,身姿从容。
不同于周惊野的桀骜俊美,许暮声的五官更英气,骨相清绝,脸上沉淀着久经商场的睿智与成熟,温雅至极,又带着清冷的距离感。
从两年前第一次看到他这张脸,我就记住了。
晚上,好友黎纾拉我去酒吧。
听完下午事情的之后,黎纾气愤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周惊野那个混球!要我喊人去打他吗?”
头顶灯光如似幻影,我脑中突然想起林徽因的一句话。
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镜,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
三年,傻的够久了。
我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酒,冷冷嗤笑,“打他?他现在连让我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黎纾有点不敢相信,“真放下了?”
淡淡的青柠和香橙味弥留舌尖,我晃着手里的鸡尾酒,无比清醒的靠在沙发上,“有什么放不下的,左右不过是个男人,我还能在他身上吊死?”
黎纾是亲眼看着我怎么过来的,听到这话,激动的扑过来一把搂住我,“鹿鹿,姐好开心你终于擦亮了眼睛!”
我挑眉忍俊不禁,“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黎纾大笑,“不是内涵,你以前是真瞎!”
人人都知道,周家有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周惊野,人如其名,桀骜难驯性子野,谁都管不住。
后来,有人在街上看到他屈尊降贵,半蹲着给一个女生系鞋带。再后来,有人看到他红着眼,央求那个女孩别离开,十八岁的梁雨施为了舞蹈梦毅然决然的出了国。从此,周惊野再也没为谁弯下过腰。
我第一次遇见周惊野是在大学,我坐在阶梯上架着画板写生,他一个篮球砸过来,撞倒了架子,颜料溅了我一身。
秋日黄昏渐落,天边彩云层叠。
惊鸿一瞥,少年风华正茂的身影从此驻进了我的心尖。
彼时,我大二,他大四。
我书香门第,父母爷爷都是手屈一指的知名画家。
他豪门子弟,家族几代经商名声显赫。
本来天作之合,只可惜,他心里住了个白月光。
我第一次见到梁雨施是在两年前的元旦,她突然出现在跨年聚会上,目光掠过我的那一刹,脸色惨白,瞬间就红了眼睛。
周惊野跟着她追了出去。
我站在阳台,隔着凛冬风雪,看着他们在楼下相拥,又看到他们争执,最后不欢而散。
梁雨施不喜欢周惊野身边有人,却又放不下梦想留在京城。
周惊野心高气傲,扬言不谈异地恋,就一直晾着梁雨施。
两个人互相杠着,谁也不低头妥协。
一晃四年,梁雨施功成名就,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她天生优越的演技教会我看清,什么才是真爱。
她甚至都没有说我推她下水,周惊野就自动认为是我闹事。
谁重谁轻,一目了然。
黎纾说的没错,我以前可真瞎。
明知道周惊野不过是拿我当消遣,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我却甘愿待在他身边,认真跟他谈起了旁人眼中的恋爱。
哦,连假恋爱都算不上,毕竟他只牵过我的手,连亲吻没有。
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而已。
我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心中突然无爱无恨,一身轻松。
过往种种,就权当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我还是从前那个恣意明媚的鹿芷。
两天后,我打电话问许暮声怎么还衣服。
“可以拿来我公司吗?我现在有点忙,走不开。”许暮声淡声笑着,声音如湖面荡起的涟漪,丝丝入耳。
我开车先去了一趟工作室,挑了一副画,提着干洗好的西装去了许暮声的公司。
CBD高楼林立,周六人也不少。
我站在许暮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被落日余晖晕染的城市。
“等很久了?”许暮声脚步匆匆的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拿笔记本和文件的助理。
我转过身,一脸笑意的看向他,“没有,就一会会儿。”
助理放下东西退了出去,许暮声站在茶几前,微低着头看那副被绒布包起来的画。
跟以往看到他的样子不同,他今天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白衣黑裤,身形修长,比例优越,看着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我笑着走过去解释,“这是我以前画的画,拿过来聊表谢意,谢谢你那天送我回家。”
我伸手将画框拿起来,蓝色绒布掀开,一副秋日夕阳斜下的庭院图便展现在眼前,光影昏黄,银杏树落了一地叶子,一只白猫慵懒的趴在种满花草的篱笆院外,画面清幽雅致,意境温暖。
就像他给人感觉,矜贵冷然,又不失温度。
许暮声静默的看了会儿,漆黑的眸底掩饰不住的溢出一丝惊喜,“挂哪儿好呢?办公室还是家里?”
他亲昵的语气就像是一个丈夫在询问妻子的建议,自然熟稔,却并不唐突。
最后,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自答,“放公室吧,你亲自送来的。”
晚风捎过树隙,他带笑的面容,比玻璃窗外的晚霞还要迷人。
我的心无端震颤了一下,不经意的揉起丝丝涟漪。
慌忙错开目光,我抬头环视了一圈办公室,伸手指了个位置,“挂那儿怎么样?艺术线灯后面的白墙。”
许暮声顺着方向望过去,薄唇浅浅开合,“这种事自然要听艺术家的。”
艺术家……
从前我送周惊野画的时候,他只是随意瞧了几眼,然后就放在仓储室里封存。
我的热诚便是在这样漠视的态度下逐渐消耗殆尽。
后来,再也不期待他的回应。
也许是许暮声太好相处,我忍不住打趣的给自己推销,“许先生如果有绘画或者艺术设计上的需求,可以联系我的工作室哦。”
说完,递了一张名片上去。
许暮声含笑将名片接在手上,“既然要谈合作,不如先吃个饭?我请,顺便谢谢你送我这么漂亮的一幅画。”
没想到我随口一说,他当真了。
我大方点头,“好啊。”
如果我知道会在庭宫遇到周惊野,打死我也不会选这儿吃饭。
四个人堵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周惊野一脸不可思议的睨着我,“鹿芷!你怎么跟我小舅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梁雨施,轻飘飘的笑,“来饭店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饭啊。”
周惊野双手桀骜的插在兜里,冷哼的皱眉,“你什么时候和我小舅这么熟了?”
“就她把我拽水里那天。”我抬手指着梁雨施,看戏般觑着她,“你小舅可以给我作证,他看到了,你、拽、我、下、水。”
看到我这么有趣的一面,许暮声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轻笑附和,“嗯。”
周惊野震惊的目光探究过去,三道视线齐齐落在梁雨施身上。
顿时,她的脸色比身后的霓虹灯还要精彩。
睚眦必报才是我的性格,真以为我能忍?
笑话!一朵绿茶而已,不给点颜色还真当谁都能惹!
梁雨施不愧是天生的表演家,不过几秒就换上一副委屈又愧疚的嘴脸,“我……我那天是不小心崴到脚,情急之下想拉住你站稳,没想到把你也带下水了,真不好意思啊,鹿小姐。”
这演技真令我刮目相看,没进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我没理她,收回视线冷笑的看向周惊野,“既然话都说完了,能让个道吗,我们要进去吃饭了。”
梁雨施很识相的退了两步,想尽快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而周惊野面色阴郁的顶了顶腮,视线冷冷的盯着梁雨施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然后瞥向我,“吃饭吗?我也要一起!”
谁想跟你们一起!
我嫌弃的拧眉,刚想着要怎么拒绝或者换一家餐厅。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不习惯和陌生女人吃饭。”许暮声微抬着下颌,目光淡淡的看着梁雨施。
只是轻轻一瞥,却有种不容置喙的威压落在梁雨施身上,她难堪的捏紧手里的包,心里充满了羞辱感,“既然这样,那你们吃。”
柔柔的声音委屈又可怜。
我以为周惊野会跟着她追上去,谁知道他站着不动,眼睛赤裸裸的盯着我,滋滋冒着火光。
三个人诡异的凑一桌吃饭。
许暮声动作曼斯条理,周惊野冷脸兴致缺缺。
我顶着一道凌厉的视线,一边吃一边愉快的和许暮声闲聊艺术。
周惊野几次插话,都被我无视的敷衍过去。
从洗手间出来,我被周惊野拽着拉到走廊尽头。
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撩动头发,他漂亮的五官落在光与影的交叠处,眉眼间尽是薄怒,“故意气我?嗯?”
我好笑的望着他,有点无语,“气你什么?”
“上次落水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周惊野皱着眉,语气不痛不痒的解释。
我靠着墙,趣味的弯了弯唇,“所以呢?”
“所以别和我小舅走太近,我会不开心!”
哦,原来是以为我故意跟他小舅套近乎气他。
自作多情!
唇边散漫的笑意收敛,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冷声讽刺,“你开不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周惊野,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有资格管我?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我没资格管?”周惊野眯着眼,盛怒的扣住我的手腕,“鹿芷,别忘了你是谁女朋友?!”
承认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承认我是他女朋友?
晚风吹动树影婆娑,我压下眼眶的热意,不屑的冷笑,“你不会想说我是你女朋友吧?什么时候的事?我答应了吗?”
一连三问,堵的他哑口无言。
周惊野抿着唇,神情恍惚的怔愣着,好像不敢相信这是我说出来的话。
过了半响,他突然扶住我的双肩,双眼迫切的望进我的眼睛,想要探寻些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原来他也知道我喜欢他啊。
所以,他就仗着我的喜欢,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购买专栏解锁剩余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