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之塔铜鼓村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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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董克俊的版画、田世信的大雕、尹光中与刘庸的砂淘、陈宁康与马正荣的蜡染、刘万琪的竹根刻、廖志惠的木瓢艺术汇成了20世纪80年代贵州高原一曲雄浑独的高原交响曲的话,那么,时任麻江文化局局长的戴聚一所创作的麻江铜鼓农民画,则是一支恬淡清新、婉转悠扬的苗乡竹笛。

当《色彩之塔——铜鼓村印象》电视专题片两度在省内播放的时候,当赵元桥家人摊开一沓沓的奖证观赏的时候,当铜鼓村这一偏僻的苗家山寨让外界的人们纷至沓来的时候,人们欣喜之余,免不了总要提上那么一句:“这多亏了戴老师啊……”

戴老师,此时你或许正走在通往铜鼓村的弯弯山道上,或许正手忙脚乱地在某作者家里帮其生火做饭,或许正面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又为另一幅农民画新作闭目沉思……

年10月,你刚从北京参加全国劳模大会回来,便又急匆匆踏上了这条苗岭山道。记得,你第一次踏上这条弯弯的山道是在10年前的某个雨季。那时的你还是县文化馆的一名干事,同行的还有一位姓氶的同事,你们是去看望一位患有耳疾的业余作者。那时你根本不会想到能与这条坎坷的山道结下如此深厚的情谊,以至当那们姓孙的同行调往贵阳艺术专科学校的时候,当馆里那位吹小号的胖小子上调到省黔剧团的时候,你毅然地选择了留下来。人生就是这样,偶然的一次失误,往往会酿成终身的遗憾。幸好你那次没走,否则也就不会有我们今天的这个故事。

那次,你们到那位名叫汪廷成的作者家不久,他家那间小屋便聚焦了许多兴奋的年轻人。摇曳的油灯下,赵元桥拿来了他的版画让你指点。虽然那件用钢锯残片做成刻刀雕刻的、用绵花团印出来的作品有些模糊,你还是从作品的构图中发现了他的才气。后来,你特意跑到省城给他买了木刻刀和油印滚筒。再后来,他的《又比去年长一寸》等三幅作品参加了年的“黔南、黔东南两州美术联展”。接着,他的《丰收之夜》又入选参加了年的“贵族第二届青年美展”……这一切不仅给铜鼓村的业余作者,也给你自己带来了一股暖流。于是你经常到那里去,给他们讲素描、讲色彩、讲构图,一去就是十天、半月……

走在山路上,你因痔疮发作,每向前迈出一步,就得咬一下牙关,渗出一滴冷汗,你在前面的灌木林下歇了下来。望着来时的路,你仿佛看到当时当年大学毕业时的自己,身着蓝咔机制服,满面春风、踌躇满志……如果没有那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如果不戴着未曾谋面的祖父戴戡给你留下的“枷锁”,也许已走在了更前面。而今,那枷锁已成为历史,但“民间美术开拓者”、“全国先进工作者”以及“中国当代名人”的盛誉,又将你推到了人生的另一高峰……

于是,你又站了起来,重新踏上漫长而短暂的人生之旅。年春天,当你接天组织作品参加“全国首届农民画大奖赛”的通知时,你想起了铜鼓村的苗家织绵背带,想起了苗家妇女的刺绣,那一件件刺绣、织锦,下正是一幅幅美妙绝伦的绘画吗?你为自己的这一发现兴奋不已,当天便赶到了铜鼓村,饭也顾不得吃,就叫赵元桥给你找来了五六个刺绣能手。闪烁的油灯下,她们诚惶诚恐、规规矩矩地坐在你的对面,不知你要他们干些什么,等到他们明白你的意图时,全都惊愕得喘不过气来。说实话,她们连做梦都没想到要去画画,正如你后来做梦都没想到大字不识一个的杨光英老太太会给这苗家山寨捧得第一个国家级奖证一样。你眨了眨眼睛,用手指了指她们的围腰图案,说:“喏、这不是你们自家乡的吗?其实,你们个个都是画家,只不过你们原来用的是针和线,现在改用笔和颜料罢了!”

然后,你便在铜鼓村蹲了下来。有时你跟着她们上山体验生活,有时你留在家里对她们的服饰进行研究,间或帮她们做点家务。10余天过去了,妇女们陆续交来了10余件作品。其间,便产生了杨光英《春到苗乡》,产生了铜鼓农民画的第一个国家级奖证。

从此,铜鼓村的苗族农民画便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贵阳,冲向上海,冲向北京,冲向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当我采访铜鼓村的“天才的画家”们,问及你是如何辅导他们绘画时,他们总说你让他们随便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以作品《放鸡》入选“中国第一届艺术节展览”的作者陈其林,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第一次他拿《放鸡》的草图给你看时,你只说了两个字“不行”!第二次的草图里,他把鸡画得比前一次更真实,他满心以为会得到你的赏识,而你却说:“更不行!因为你画得太像了!”就这样,作者们慢慢明白了你是让他们往变开、夸张的方向发展,慢慢明白了作画的道理。难怪王治英《养鱼塘》里的鲤鱼比人还大,难怪铜鼓村的苗族农民画都充满着一种装饰性的夸张、浪漫、显示出“不合理”的合理……

秋日的太阳暖暖地伴你赶路,你依然走在弯弯的苗家山道上。回头审视自己一路上留下的歪歪斜斜的足印,你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的10年,弹指一挥间,在你的精心辅导下,铜鼓村农民创作的作品竟然有多件参加过州级以上展览,所获奖状、奖章不计其数,仅赵元桥一家就珍藏着7件国家级以上的奖章、奖证。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奇迹,能否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几年来,这个偏僻的苗家山寨吸引了不少中外媒体、游客的目光。有位叫罗西的美国女士,一年内曾两次飞赴这里买画。就在本文即将完稿的时候,铜鼓村又传来了一大喜讯,文化部发来了一个通知——王治英的《养鱼塘》将于年8月参加“中国现代民间绘画展”前往乌拉圭、阿根廷展出。

戴老师,虽然你的人生之旅已经走了一大半,但我们相信,你的铜鼓之行将如一部电视连续剧,正在上演的固然很精彩,但更精彩的还在下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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